非法分子
凯利养了头没有执照的公牛,远远从大路躲开:想要到那儿给母牛配种,你须冒受罚之险,但还得照常付款。有一回我拽着一头紧张的弗里斯兰穿过花絮蓬松的赤杨林荫小路,来到关着那头公牛的木棚之处。我塞给老凯利光溜的银币,为啥我却说不清,他咕哝一句"去吧,到那门楼上去"。居高而临,我注视着这做买卖似的受孕。门,开了闩,光当当撞回到墙垣。那非法的种畜摸索着走出厩栏,就好象一台转轨的老火车头似的不慢不急。他兜圈,打呼噜,嗅着。没有兴奋的喘息,只有和气的生意人似的从容不迫;然后是笨拙而突如其来的一跃,他那疙里疙瘩的前腿跨上了她的腰胯,冷漠得似辆坦克,他把生活撞击到家;下来的时候好象一只沙袋,坠地翻倒。"她准行"凯利说着,用木棍轻敲她的后腿。"不行的话,再把她牵回来。"我走在她的前头,缰绳现在松垂了下来;而凯利吆喝着,戳打着他的非法分子:那家伙有了空间,又回到暗处,进食。